拉杰斯再次睁开眼睛的反应有些奇妙,他相信自己应该已经死了,至少他明白从那样的高度落下,匆匆构建的减速魔法是绝对不可能挽救他的性命的。
然而,眼前的景象与其说是某个峡谷的谷底,倒不如明明白白地说就是他们落下的那个地方。同样的刀削般的峭壁,同样肆虐的狂风与雪雾,如果传说中人死后去往的天国与死前的世界无异,未免也太过扯淡。好在寒冷最终将他朦胧的意识唤醒,于是拉杰斯更为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久前难逃一死的事实。
这不魔法。
“起死回生”作为世界性魔法难题,在人类精灵巨龙三方几百年的研究后终被认定为愚昧的妄想,术士们甚至无法挽回一个濒临死亡的生命。
随后,拉杰斯才突然注意到了身边依旧瘫软的云雨身上,强烈的冲击撞碎了她的骨骼,凹陷的躯干是正常现象,如果不出意外,几分钟前的拉杰斯也该是这般模样,令人在意的,其实是她身上隐隐浮现出的奇异魔法。
简单却超乎理解的魔力通路被构建出来,从体内延伸到寒冷的空气中,随着澎湃魔力的运动,云雨的身体开始恢复,不出一分钟时间,胸口便再一次有了起伏,只是意识的清醒显然晚于呼吸的重现。
魔法简单粗放,消耗的巨大魔力恐怕会被追求魔力少量化的魔法研究者们嘲笑,但就算是对魔法了解不深的拉杰斯,都看不出这样的魔法中有任何现有魔法体系的基础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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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的魔力是同一的,而对于它的本质的研究却是桎梏不前,习惯了使用魔力的术士仅仅致力于魔法的发展,而与魔力体系亲和较差的普通人却缺少对魔力的接触。
与其他正统的魔法研究者不同,诺斯身为碎刃公会会长时,他的军师柳太白在谈及魔力时,时常将一句话挂在嘴边,
“抵达根源。”
据他所说,这是在他家乡,魔法师们世代传承的奋斗。当然,诺斯当然不会知道这里所谓的魔法师不过只是文学作品中虚构的存在,而这么多年过去,他对“根源”的理解依然停留在形而上学似是而非的尴尬境地。
万幸的是,诺斯在东方学剑时,山里的师父为弟子们的全面发展考虑,在从东帝国的各大藏书阁里誊抄了不少典籍带回山中。于是,超过南方邦联法定魔法亲和鉴定年龄两岁的诺斯头一次知道,人是无法直接使用魔力的。
那些发明了魔法的先人寻找到了将魔力导入体内或者外界的魔力通道上并使魔力发挥相应功能的方法,因而现世所有的魔法都难逃受到体内魔力通路的限制,同时也都难免会附带该项魔法创造者特有的魔力引导习惯,而其中难以替代的基础部分则成为了该魔法体系的核心。
没错,诺斯一直以为所谓魔法不过就是需要探求魔力的本质,直到萨沙从理想气体的膨胀与压缩越讲越嗨谈起了量子力学乃至9+1维时空的弦理论。
“???”您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诺斯本想保持微笑,静静地听面前这可爱的人儿吧那堆让人失去理智的玩意儿扯完,可惜现实经常不如他所愿,留在拉杰斯等人身上的魔法短时内的两次触发掏空了诺斯的所有魔力余量。
仅仅是一瞬间,恶寒将诺斯全身包裹。
“这感觉也太糟糕了吧。”不过按照他的个性,吐槽那些神奇知识的可能性远比耗尽魔力的痛苦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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